分卷阅读49_迷迭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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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49

  底钉死了,顾影在心口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,点点头,回眸的那一笑大方而释怀,“其实,我想过要去大马士革。如今看来,也是大错。”

  她连想都不该想。

  室内的光照太明亮,不但忠实地照出了她释怀的神情那一秒钟,也让沈时晔在那一刻看清她腮边的一滴泪。

  那一定是她忍耐了很久很久的,因为只有一滴,所以成为了她面具之上的唯一破绽。

  有什么念头从沈时晔心口闪过,快得几乎让人抓不住。

  ——他不允许。

  什么不允许,为什么不允许,他全都来不及想清楚,只有发自本能地一道命令,“站住。”

  顾影当没听到,自顾自推开门走出去。

  有位秘书显然已经在外面等得很急,会客厅的门一开,就快步越过她走到沈时晔面前,很不灵光地绊住了自己老板追人的脚步,“先生,您和庄小姐的约已经误了半个钟,庄小姐她现在正在外面——”

  秘书话音未落,顾影已经在门边和庄咏颐碰上了。

  庄咏颐今天穿得很休闲,这么冷的天,只穿一条刺绣裙,纤细的手臂交叠环在胸前。她现在无论在哪里看见顾影都不觉得惊讶了,擦肩而过时,在她耳边轻飘飘一句,“吵架了?”

  顾影冷冷看她一眼,转身上了电梯,梯门合拢,内嵌的镜子忠实地照出她苍白倔强的侧脸。

  庄咏颐眼波微转,侧脸问沈时晔,“她不好搞定,对不对?”

  沈时晔不知何时已经收敛了心神,那一瞬间急于追人的失控藏得干干净净,又恢复了那种举重若轻的姿态。他高深莫测地将她打量一通,“庄小姐,有何贵干。”

  庄咏颐笑了威胁。”

  傍晚的积雪云将天际压得很低,街道虽早早点亮了橙黄的路灯,但也力有未逮,照不亮周边青黑色的雪层。

  骆诗曼眯着眼,看见顾影从街对面走过来,大衣衣摆翻飞,双手、脸颊都被冻得通红。她一脚油门跟过去,“你的衣服呢?”

  她来的时候,围巾、羊皮手套,针织帽都穿得妥帖,去了一趟回来,整个人魂不守舍,什么都丢了。

  顾影低了低头,“忘记拿了。”

  骆诗曼探究地看着她,“不回去拿么?我陪你。”

  “不了……不要了。”

  顾影的眼神游移地飘着,似乎不愿意回头多看背后那座直入云霄的大楼一眼。她的心乱如麻全写在了脸上,骆诗曼将所有的疑问咽回肚子里,驱车掉头,在车道的出口停下。

  “待会儿带你去Bray吃法餐好不好?”

  顾影还在神游天外,“Bray……是什么。”

  “你忘了,去年你就跟我说过,湖边餐厅,最棒的慢炖鳕鱼。”

  “是……是吗?”

  她脚步轻飘着,骆诗曼受不了她这种一步三回头的犹犹豫豫,斩钉截铁道,“快上车,我们还能赶上最后一轮晚饭。”顾影回过神,最后看了一眼云雾之上埃克森的顶楼,指尖悬停在车门开关处。

  骆诗曼脸色忽然急遽一变,抬手掩住红唇,隔绝了脱口而出的惊呼。

  风雪寂静,下一秒,不平之前,不如先问问你自己的责任。”

  他评价的每个字都是正确无误的,但顾影还是一瞬间窒住了呼吸。真相由他来戳穿,带来成倍的难堪和酸楚在胸口增长,她紧绷着面孔,“你根本不知道我和西泽之个闯到埃克森顶楼指着沈先生客气了,您请便。”

  顾影双手扒住绑在腰后,腰肢至胸口被迫起一道触目惊心的弧度,糟糕羞耻得要命。

  动不了,只能咬他长驱直入的舌来泄愤,但她连这也玩不过,他恣意呈凶,那一点笨拙的不灵巧的反抗反倒成了趣味和迎合,被他吃得舌根生疼腰肢发软。后背被吻得出了汗,羊绒毛衣粘在皮肤表面,哪里都透不了气。

  在她濒临窒息的前一秒,他从她身上起身,把她从桌面带起来,抵在桌沿,双手卡在她脖颈后,面对面地平视。

  顾影从空虚到清醒用了几秒钟,不敢打他耳光,于是对着他肩膀啪啪甩了两巴掌,“走开,我要报警。”

  很没有说服力,因为那两巴掌一个比一个没力气,软绵绵的不像话。她难堪地抿了抿唇,被他吻过的触觉似乎还停留在唇瓣上,酥麻缠黏。

  “好,我给你苏格兰场警督的电话。”沈时晔唇瓣抵在她耳边,低沉而混帐地说,“问问他,我和我的女人接吻,可她不情愿,有没有哪一条法律可以惩罚顾影那只手被人强势有力地钳住了。

  她疑惑地轻哼一声,被男人带着手转了过来,撞进他的眼睛,又在他的眼中忠实地看到了自己。

  乌云盖顶,雪粒迷眼,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,一双手依然扣住她的腕骨,带来穿透骨髓的痛意。

  顾影脸色一变,蹙眉挣扎起来,“你还想做什么——”

  沈时晔蓦然捏住她的下颌,用拇指堵住她的唇瓣,狠狠碾过,仿佛碾碎了一朵玫瑰花蕊。

  他眸底晦暗,那里的暴风雪尚未结束。

  第27章

  沈时晔越过顾影一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,按着肩膀把她送进去,为她系上安全带,对中控台另一边的骆诗曼道,“骆小姐,麻烦把这辆车暂时借给我,我的助理会送你回去。”

  男人发号施令的掌控性太强,骆诗曼还在状况外发着呆,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作,下车让出了驾驶座,笑得像寒风中嘎吱嘎吱的一扇破木门,只差对沈时晔点头哈腰,“沈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坐姿,当笑话听,“就这样?”

  室内没有开灯,唯一的光源是落地窗的采光。太阳光被厚厚的积雪云遮住了,两个人的脸色都被光线衬得晦暗,看不清彼此。

  顾影肩背挺直地从他面前走过去,手放在扶手上,背对他道,“沈先生,你是公众人物,我是无名小卒,真的拼到身败名裂的地步,你比我吃亏。”

  “你大可以试试。”他淡淡地回。

  “我会说到做到。”

  “但你有没有想过,拼得鱼死网破,对你有什么好处?只为了逞一时之快?”沈时晔在背后凝着她,“还是说,你怨恨我,已到了这种地步。”

  “我也想问你,你为什么一定要伤害西泽,那对你又有什么好处?”她猛然回头,眼底泛起强忍的深红泪意。

  沈时晔静了片刻,面无表情地反问她,“你怎么知道那是伤害而不是解脱?一直以来,折磨他的人是你,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时你也在无视,等他过了自己那关来要你的爱情,你却吝啬于给他。但你又做不到真正的心狠,你根本不知道,你对他所有的犹豫都是巴掌之后的那颗糖,只会让他反复受煎熬。在你为他打抱我。”

  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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